距离上一次见到艾莲娜事实上只过了五天,格雷厄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同时还有对面前之人的满腹困惑。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没等格雷厄想好该说什么,瓦伦丁已上前:“确实够巧的,特别是经历几天前的事后你还这么……轻松。”
“委托失败确实挺难受,”精灵嘴角的微笑未褪去,“不过总会有新的委托可以接和更多的钱可以赚,我可不是那种会沉浸在失败中的人。”
“恶魔呢?其实那才是你原本的目标,对吗?”瓦伦丁双眼微眯,怀疑地紧盯眼前的精灵。眼前之人实在太过神秘,瓦伦丁无法判断对方的能力和职业。
“你说那个跑了的爱放火的大家伙啊,我的新委托正是处理和他有关的事,你们看样子还在忙着送东西?”说着艾莲娜的目光落在白狼身后的红龙裔身上,格雷厄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盯着自己腰间的那把漆黑的长剑,身旁的沃利尔也下意识朝格雷厄身前靠了靠。
“你知道的不少——”瓦伦丁说。
“只是接取的委托范围比较广,和那些塔里的家伙交流可不容易,整天自己缩在一个地方,话都说不利索。”艾莲娜耸了耸肩抬手药头道。
“你和术法联盟合作?”瓦伦丁瞪大了眼睛。
精灵眨了眨眼,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身侧包裹在漆黑链甲中的高大身形,阳光下对方的面目被掩盖在兜帽的阴影中,琥珀色的双瞳中透露出锐利的微光,对方的身高不及格雷厄,但和沃利尔相近。从面部和背后的尾巴判断,是位雄性狮兽人,他的腰间分别挂着闪烁着淡蓝寒光的长剑和一本有着暗金色华丽镶边的法术书。
“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新来的委托同伴,叫……”
“诺厄,叫我诺厄就好。”雄狮的声音像沉重的鼓点。
“哦对,叫诺厄,另外他不太爱说话,”艾莲娜又凑近瓦伦丁说道,“他和你一样从帝国来哦。”瓦伦丁眼角抽了抽。
“所以你们追恶魔要去帝国?”瓦伦丁不免心生疑惑,这两东西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
“只是有点线索,还不确定,”艾莲娜说,“行了,跟你们说了那么多,还得去登记一下,毕竟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两人转过身跟在那列队伍后方。
后方的三人凑在一起轻声议论,来者太可疑了,如此短时间的连续出现在他们身边,不过考虑到对方当初仅凭自己切断炎魔的一只手臂,那他们的实力远不及那位神秘的精灵,就算质问对方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而且如果起了冲突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最终决定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很快就回来了,十分顺利。
“我猜你们也是去王都?”还是瓦伦丁负责发言。
“对,很巧不是吗?”艾莲娜嘴角的微笑如凝固般。
“这么说,我们可以顺路。”
“多点人总不会无聊。”艾莲娜的话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仿佛这件事就该是这样。
“那就走吧。”瓦伦丁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两位同伴,他们默默地骑上了马。
哨站堡垒高墙下的栅栏缓缓升起,几人迅速穿过堡垒另一边的大门,道路在荒野中蜿蜒着,马匹扬起尘土,迅速从缓慢行进的商队侧边穿过。
两国之间有着一片荒凉腐烂的旷野,马匹穿过一座残破的空城,远方是废弃的农庄和田地,不少断裂的木杆插在地面,那是军旗常用的杆子。
即便能看到的骸骨并不多,但众人也能嗅到到浓烈的死亡气息,死神和炼狱魔鬼的手曾拂过此地,带着死去的灵魂前往该去的地方。
行进了不到半天,远方帝国的哨站显现,是一座石砌的堡垒,高耸的箭塔如两只锐眼扫视着下方。
对于三名兽人和一名龙裔和精灵的组合,帝国卫兵只是随便看了眼凭证便放了行,一旁的商队还在接受货物检查。
堡垒内的士兵并不多,气氛显得很放松。
“他们这是不和人类打仗了么?”瓦伦丁四处张望着说。
“已经停战十几年了,最近西边打的厉害,大部分军队都调到那里去了。”一路沉默的诺厄突然回应道。
“你在外面居然还这么熟悉帝国的情况?”瓦伦丁看向这位高大的雄狮。
“只是关心自己的家乡罢了。”诺厄的口气十分平淡。
“那他们在和谁打?西边的话,我记得再过去就只有海了……”马匹小步跑着,走过另一道铁栅门,在堡垒外还有军队驻扎留下来的木制外墙和拒马。
“叛军,一群愚蠢的家伙而已。”诺厄头都没转。
叛军?瓦伦丁没有追问,帝国历史上有过的叛军很少,而且基本很快被镇压了,能够让帝国将大部分军队调过去意味着出现了不小的问题,难道是哪个集团军叛变了?
祈祷的歌声在庄严的教堂中回荡,这座建在下城区的灰色教堂,有着完全不输皇家宫殿的华美浮雕和斑斓美艳的马赛克玻璃,上面绘制着太阳女神培罗美丽光辉的画像,在阳光映射下呈现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彩。
耶尔坐在祈祷中的一众信徒的后方,漫长的祈祷仪式让他昏昏欲睡。在他身旁还坐着一位身着厚重板甲的侍卫,腰间插着各一把短剑和长剑,背后还挂着一把重弩,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这是那位宰相派来保护他的皇家侍卫,虽然耶尔很想独自行动,但考虑到自己没有向他人展示权威便于问话的凭证,对王都的现状也不够了解,还是决定带上这位侍卫。
这名侍卫是一位老兵,有着猎豹独有的敏锐和迅捷,在耶尔打瞌睡的时候依旧用深绿的锐利眼眸观察着四周。
在上方主持仪式的是一位有着一身火红毛发的狼兽人,和身上白色与金色交织的长袍相称。
恍惚中耶尔看到台上的主教走了下来,和自己热情地打着招呼……
祈祷大概进行了一个小时,耶尔感觉腿部被拍了拍,身体一震坐了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靠在那名侍卫肩头睡着了,忙下意识抹了抹下巴毛发上的口水:“抱歉,我没注意到。”
“没事,我的祖父也经常这样,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有时候我还得等他醒过来。”侍卫说,他仔细审视了一番耶尔,“说实话,你看起来很疲惫。”
“常有的事。”耶尔从怀里的次元袋中掏出一个方形的小铁罐喝了一口,刺鼻的辣味让他清醒了一些,“好点了,我们办正事吧。”他将铁罐放回怀中,用法杖支撑着站起身。
信徒们混在一起,杂乱地涌出这座神圣的殿堂,耶尔和侍卫从座椅的左侧向最前方的圣坛靠近,以绕开人群。
上方的牧师显然注意到了他们,迎了上来。
“午安,两位,请问——”
“巴达斯·奥斯蒙主教,很荣幸和你见面,我是耶尔·格林特,来自奥格兰达。”耶尔抢先问候道。
红狼皱起眉:“抱歉,可能是我记忆不太好,我不记得我之前在哪里见过您,而且我也没去过奥格兰达……”
“你的确没见过我,但我在梦里见过你。”耶尔笑了笑。
“老人家您真会说笑——”
“我说的是实话。”耶尔的话让巴达斯不禁露出诧异的神情。
“那么请问你们这么急忙到这所为何事?你们看上去并不是太阳女神的信徒。”
后方的侍卫忙上前,恭敬地做了个皇家礼:“我们奉巴尔陛下的亲命进行一项秘密调查,希望能得到来自贵教会的协助。”接着递出一封散发着焦糊气味的信封,“这封是给大主教的密信,还请转达。”
“父亲么……”巴达斯嘟囔道,接着抬起头,“请稍等。”
等待过程中,那名侍卫好奇地问道:“话说您知道我的名字吗?”
耶尔眼神飘向一旁,努力思考着:“这个我好像没梦到。”
“那就算了,像我这种的人您也没必要知道名字。”
“你不愿说的话我也就不问了。”耶尔说。
两人坐在圣坛下的椅子上等了约二十分钟,正当耶尔又开始打瞌睡的时候,那位主教姗姗来迟。
盔甲的碰撞声让耶尔下意识抬起头,之前抱着教义的主教此时已换上了一身灰白的板甲,腰间挂着一把刻着金色纹路的硬头锤,背上还背着一面刻有金色六环同心圆的中型圆盾。
“大主教让我协助你们进行调查,最近周边异常状况确实不少,我一直很想管管但是没时间。”巴达斯显然很习惯这一身厚重的板甲。
“那就说说吧,我刚到,正想听听所谓的乱象究竟是什么。”耶尔站起身。
“其实也就上个月开始的,首先是失踪,或是听说或是我自己发现的,有些常来的信众不见了,或是一些每天都在的商贩,比如尖牙街那位每天定时开店卖布料的拉罗什,三周前失踪了,据说家中的门一直锁着,被打开后室内的东西都已经搬空了,有人说是逃走了,不过我觉得不像。我记了不少失踪人的名字,你们可以看看。”巴达斯从腰间次元袋中掏出一本封皮泛黄的教义,从中抽出一张夹在其中的书页。
耶尔自觉看不懂,就交给了身边的侍卫,侍卫扫了一眼,名字不少,约有二十多个。
“有十三个是我们的人,其他不知道。”侍卫交回给巴达斯。
“你们的人?”红狼神情困惑。
“我只能说这么多。”侍卫耸了耸肩。
巴达斯也不打算多问,自顾自讲述道:“还有就是一些奇怪的入室抢劫,大多是门窗都完好,但室内被翻动过,但是没有任何东西丢失,不仅发生在民宅中,还有各种商铺和酒馆也发生过,下城区和外城区都发生过,我觉得如果是有人在作案,那他们应该是在这片区域寻找什么。”
“这件事我们也有接到报告,上城区出现过三起,和他说的情况也一样,没有东西丢失,但有明显的翻动痕迹。”侍卫说。
“另外两件事我想就不用我说了,最近整个王都人心惶惶就因为它们。”巴达斯抱着手叹气道。
耶尔用手中法杖敲了敲地面:“我也听说了,但只是大概,你们能说说细节吗?”
“行吧,”侍卫说,“两件事分别发生在外城区和内城区,因为情况相仿,被定性为一类事件,第一次发生才两周前,确切来说是13天前,也就是9月20日在下城区的鬃毛街一家叫雄鹰之翼的旅馆发生了未知原因爆炸,连带旁边的一家面包店遭受牵连,爆炸发生在傍晚,没有亲眼目击的生者,在爆炸范围内的所有人都被转化为了有着鳞片和利爪的凶暴怪物,体型平均增大到倍,这种特征多见于炼狱恶魔身上,之后被赶到的卫兵全部杀死,爆炸范围内的建筑都被严重损毁,有发现魔法残迹,但无法鉴定。
“第二件事发生于6天前,在外城区明镜湖以东,位置为一家酒馆,情况相仿,但由于卫兵到达不及时危害有所增大,周边有76名平民发生伤亡,包括爆炸波及人员,总共有89名死者。”侍卫说完将目光投向耶尔。
耶尔点点头,转身向教堂外走去:“行吧,该知道的基本知道了,带我去爆炸地点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魔法残迹无法鉴定。”
“遵命。”侍卫快步走到前方,巴达斯则跟在老法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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