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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余晖,后路易十四时代法军的几次辉煌胜利(三):劳费尔德战役——战役打响

战役解说

早在战役开始之前,利戈尼耶将军就在一直试图说服坎伯兰要派出更多的部队去守卫前置的那几个村庄,“……坎伯兰作为一名统帅的不足之处,从来没有比他最初打算无视这些天然堡垒的存在,将他的部队在它们后面的光秃秃的平原上排成一条战线更能说明问题……”


(资料图片)

在他的不断纠缠下,利戈尼耶终于设法让坎伯兰公爵明白,阻挡法军进攻的最好办法是利用村庄作为军事堡垒来瓦解他们的攻势,起到海边设置的防波堤一样是作用。

毕竟是利戈尼耶在丰特努瓦战役的经验中看到了坚守的村庄能够对进攻队形产生的影响。然而坎伯兰公爵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仍有些摇摆不定,以至于劳费尔德村和弗莱廷根村两个村庄在战役开始之前遭遇到了三度占领和中间的两度放弃。

这种优柔寡断表明坎伯兰完全缺乏身为一位大军统帅所应该有的能力,而且他的以上种种表现也说明了他对于军事知识的一窍不通。

重新占领村庄的最后命令是在法军开始进攻前一小时才下达的,所以说联军士兵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在房屋和农场地区布置防御。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坎伯兰公爵甚至还发布出了摧毁村庄的命令,但在一些建筑物被烧毁之前,他已经无法取消这些指示。因此,守军不仅难以保证村庄不受攻击,而且现在还被厚厚的烟云弄得快要失明和窒息了。 

在他在海德伦高地的有利位置,萨克森元帅从早上6点开始就一直在用他的望远镜扫描这片战场。现在正下着大雨,再加上硝烟弥漫和联军步兵在村庄间的不断移动,让萨克森元帅感到有些迷惑不解。法国国王路易十五这一次又选择了御驾亲征,他也非常同意萨克森元帅的看法——

法军强袭

即要么坎伯兰公爵试图通过所有这些错综复杂的运动来掩藏他们的真实意图,要么联军指挥官处于非常优柔寡断的状态,他甚至可能正在考虑退出战场,将他的军队置于马斯特里赫特的炮口的掩护之下,正如瓦尔弗龙侯爵在他的回忆录里面所告诉我们的,“在两个多小时里,元帅相信敌人正在准备撤走,以重新渡过(马斯河)。当他看到劳费尔德特起火时,他的看法得到了证实。”

因此,法国元帅非常乐意帮助坎伯兰加速撤退。

根据现在的情况下,萨克森元帅迅速的编制好了他的作战计划:

在派出由9个营组成的武装侦察队后,他将利用他的大量步兵以旅为单位,以波次向盟军在劳费尔德的左翼的中央发起压倒性的攻势。同时,法军骑兵还会对联军在威尔雷村附近的左翼进行包抄,以便切断坎伯兰公爵之后因为战败而开始的撤退的部队与马斯特里赫特之间的联系。

在这个错误的假设下,萨克森元帅命令克莱蒙的掷弹兵部队开始推进,同时还投入了另外两个旅的步兵对他们进行后续增援。鼓声阵阵中,部队以严整的队列上阵了,他们的军官在周围摇晃着军旗,希望从他们所谓的撤退的敌人那里迎来的只是零星的火力而已。

可他们紧接着遭遇到的火力“款待”实际上是非常令人震惊的,因为除了在序的排队射击和连续的火力中,平原上一下子就铺满了许多白色的制服,利戈尼耶还很有头脑地靠前部署了一个炮兵连,这个炮兵连的选址非常巧妙,它的火力直接在前进的法国步兵中犁出了一条又一条长长的血道。

意识到他的敌人显然无意撤退,而是致力于守住他们的阵地,而且现在还看到自己的部下,在尝试夺取阵地时付出如此之惨痛的代价的时候,萨克森元帅感到有些沮丧。眼看萨克森元帅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些后悔和沮丧,瓦尔弗龙侯爵这个时候骑马来到了他身边,说了一些安慰和鼓励的话:“元帅,你在丰特努瓦的时候命悬一线,可还是击败了他们。你在罗库的时候还是一个病人,可你依然击败了他们。今天你将屠杀他们! ”

可敬的元帅很快就摆脱了因坎伯兰无意之间的诡计破坏了他的计划而带来的失望,并着手将他的作战计划进行纠正改回。毕竟,他预计这些村庄首先会被占领,既然现在情况如此,那么他所需要证明的就是:“......他对自己的部署仍有信心。” 

当他的掷弹兵部队的残部从劳费尔德撤退时,德-萨克斯命令克莱蒙再组织起一路新的攻击纵队,攻占该村。他同时还派了萨利埃斯侯爵率领另一支大规模的步兵部队前往攻克弗莱廷根村。

双方为争夺这两个村庄展开的战斗可以说是一场大屠杀。法国元帅突破联军中央阵地的决心遭到了黑森-卡塞尔的弗雷德里克二世同样坚定的回应,他在这一地区指挥着德意志和英国的步兵部队,向萨克森元帅展示了这些进攻对于他坚韧的营队来说是多么的徒劳。

战斗持续了四个小时,法军四次将他们的对手赶出村庄,但每次都被装上刺刀,然后发起反攻的敌人赶了出来。这一次,坎伯兰表现出了军事智慧的火花,他从他的第二线不断地给他的战斗部队提供增援,他甚至命令九个营的奥地利步兵从他的右翼包抄过来,欲图准备进行总攻击,他认为这样做肯定会使中央的法军部队措手不及。

事实上,萨克森元帅为了拿下这两个村庄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除了进一步提高赌注外,他别无他法。当克莱蒙的残兵败将们第四被迫后撤时,德-萨克雷派出了拉斐尔、塞居尔、波旁、贝滕斯、蒙宁、摩纳哥、皇家海军陆战队、韦索和德奥贝特尔步兵团团,甚至于“野鹅”爱尔兰步兵团前进。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们以宏伟的规模和严整的队列向前推进,却被横扫劳菲尔德和弗莱廷根等地的可怕的铅和铁的冰雹打的是七零八落。指挥英勇的爱尔兰步兵的狄龙骑士受了致命伤并被俘,而奥贝特尔伯爵与他的22名军官和成千上百的士兵一起倒在了冒烟的废墟中。

在为这场血战投入了超过40个步兵营之后,萨克森元帅仍然没有接近击溃联军的防线,但现在考虑任何其他计划已经太晚了。在看到联军突然拉开的30门炮的破坏性火力,以及在为支持步兵而抽调过来的皇家骑兵团的骑在己方步兵战线上撕开的巨大缺口之后,萨克森元帅把他可能仍然怀有的任何克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拔出剑来,命令萨利耶尔侯爵带着从预备队那里抽调过来的12个新步兵营的兵力再一次向劳费尔德发起进攻。

前进的法军步兵再一次遭到了猛烈的暴风雪的一般的弹雨,但是在最高统帅的身先士卒的带领发起的进攻中,法军最终是在劳菲尔德站住了脚。弗莱廷根的联军也开始承受不住压力,他们的部队正在慢慢地被逐屋逼退。看到最后有机会切开敌人的中军后,萨克森元帅迅速向弗莱廷根方向甩出了大批骑兵。

就在这时,坎伯兰本人也在考虑转入攻势,但必须首先解决前进中的法国骑兵部队。坎伯兰命令他的荷兰骑兵开始前进,他完全期望能够遏制住德-萨克斯的冲锋,在突袭使他的整个进攻阵势陷入混乱。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并非他所期待的那样——

荷兰骑兵对法军的逼近感到惊慌失措,并调转马头开始退出战场。这还不够糟糕——

他们的逃亡直接导致了他们自己驻扎在第二线都的步兵惊慌失措。现在反倒是联军陷入了一片混乱,步兵和骑兵都在拼命挣扎,同时被乘胜追击的法国骑兵砍的是七零八落。

联军阵地中最脆弱的部分终于分崩离析,看到出现了缺口之后,法军步兵现在开始顺势向前推进。  

似乎是为了加重他的痛苦,坎伯兰在这个时候又得到消息说——法军已经占领了他右翼的威尔雷村,而且他们的骑兵中队正准备向联军的这一部分阵地发起冲锋。

英军骑兵的舍命突击

在战场的这一部分,利戈尼耶将军一直在研究怎么对付已经集结起来,准备发动进攻的法国骑兵,此时的他仍然没有意识到联军中军所遭遇的灾难。作为一名专业的骑兵,他充分认识到,一场全面的骑兵交锋即将到来,“在平原上我们的骑兵与敌人的骑兵交锋的机会吸引到了将军的全部注意力,他下令部队向他们出动。”

利戈尼耶的冲锋“被作为英军最杰出的战绩之一”流传了下来,是军事史上最伟大的骑兵突击之一。这次大规模的战斗中,大概60个联军的骑兵中队向法军的140个骑兵中队发起了突然冲锋,然后直接将措手不及的后者打得乱七八糟,甚至于联军骑兵还在混乱中成功拿下了五面法军军旗,而且还顺势夺回了威尔雷村。

这次冲锋还为联军的中央阵线的步兵提供了一个喘息的空间,使他们能够重新集结并开始有序地撤退。

尽管战役进行到这个份上,局势已经绝对的站在了法军这边,但利戈尼耶仍准备带领自己手下的这些骑兵再一次发起冲锋,因为法军骑兵还在为他的第一次冲锋的影响而感到不安。

就在他为下一回合重新集结部队的时候,一位信使飞奔而来,带着坎伯兰的命令,要求他停止任何进一步的攻击,因为劳费尔德现在已经在敌人手中。联军指挥官的口令还包含了严历指示,即利戈尼耶必须为其任何未经授权的行动在战后说明情况。 

利戈尼耶立即发回一张纸条,通知坎伯兰公爵——

在他看来,骑兵再来一次冲锋就能让联军扭转局势,然而,找到坎伯兰并让他勉强允许发动第二次冲锋所花的时间却是被萨克森元帅利用到,使他有空隙去让骑兵重整旗鼓。

随着法军骑兵各中队开始重新集结,利戈尼耶现在清楚地意识到,萨克森元帅会让他的骑兵不惜一切代价突破联军的骑兵战线,然后再向后方这时候已经陷入了无组织混乱的步兵发起势不可挡的进。

先不谈坎伯兰是否会让他因违抗命令而上军事法庭,利戈尼耶认为他必须牺牲自己和自己的部来拯救步兵战友。 

皇家北不列颠骑兵团、英尼斯基林龙骑兵团和坎伯兰公爵骠骑兵团。

集结起了上述部队后,利戈尼耶即亲率部队在正面向法军骑兵集团发动了冲锋。他们的冲击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英军骑兵干净利落地撕开了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的法军骑兵阵线,对方的骑兵纷纷选择了向左右退让。

这种穿透力不仅被证明是光荣的,而且对现在兵力正在逐渐被削弱的英国骑兵部队也是致命的。在他的骑兵后面,萨克森元帅迅速的从附近抽调过来了数个营的法军步兵。

这些步兵,加上部署到他们侧翼的法国骑兵后备,成功的拿下了兵力与体力均已经耗损过半的利戈尼耶部队。利戈尼耶将军本人在试图率领一些黑森骑兵带过来帮助解救他的骑兵时被包围了,身为从法国流亡出去的胡格诺难民的后裔,他突然对法军士兵喊道:"停",部下及时的撤退,然后转移到了安全的另一个地方。 

但是对于对利戈尼耶来说,不幸的是,因为在制服上佩戴的巴斯勋章,他被认为是一个重要的敌方军官,被团团包围后,他本打算用手表和钱包换取走人,但被拒绝了,然后他的剑被夺走,他被带离了战场,作为俘虏被带到法国国王面前。 

利戈尼耶的冲锋让英国骑兵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它成功阻滞了萨克森元帅部队的推进,为匈牙利亲王约瑟夫 巴特亚尼元帅麾下的奥地利军团调整战线提供了足够的时间,奥军部队在法军和撤退的联军编队之间设置了一道强大的防御屏障,使得其他联军得以撤出战场。

怀特告诉我们,"瓦尔弗龙侯爵——唉!内心是个小人,他在他的回忆录中指责萨克森元帅在劳费尔德战役中对于联军进行的追击非常的不果断。他武断的认为,当荷兰骑兵在弗莱廷根溃败时,莫里斯本可以通过派遣克莱蒙-唐纳尔和他的龙骑兵来包抄敌人撤退的路线。瓦尔弗龙侯爵说,‘他因此向我证明,既然他不希望结束战争,那么他只能赢得一半的战斗。’”

怀特接着说,这一指控经常被用来指责萨克森元帅,但“……这肯定是无稽之谈。至少在这一次战役中,萨克森元帅可以说是已经竭尽全力想去摧毁被击败的敌军了。他知道,如果他不这样做,将会产生严重的个人和政治后果——但他还能做什么呢?他的右翼已经被利戈尼耶的突然攻击打乱了:奥地利军团在战斗已经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后突然强势介入;雨还在下;战场已经被搅成了泥浆;炮兵阵地和燃烧的村庄冒出了浓浓的烟雾。”

综上所述,坎伯兰似乎确实幸运地逃过一劫,这更加说明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战斗的结果,以及他在战斗过程中的表现,都不应该减弱这样一个事实,即联军在战斗开始时如果得到适当的安排,在更坚决的领导下,可以严重破坏萨克森元帅的整个计划。

战役后续

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联军方面超过一万四千人死伤,或者是被俘虏,相对的,法军为了这场胜利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损失了接近一万人人。

两军将士都已经为这场战斗付出了大量的鲜血。当地人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事情。周围的平原和村庄布满了死人和伤人。这一天,双方合计损失超过了两万人,包括阵亡、受伤和被俘。 

不过搞笑的是,即使在劳费尔德的骇人表现之后,坎伯兰公爵在七年战争(1756-1763)中还是再次的被赋予汉诺威军队的统帅权。        他在哈斯滕贝克战役(1757年7月)中被法军击败——这是法军在七年战争中少有的胜仗——此后他在克洛斯特泽文公约(1757年9月)中承诺撤离汉诺威。这是乔治二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立即否定了公约的条款,并解除了他儿子对军队的指挥权。有人说,坎伯兰是一个好的管理者,但却是一个恶霸和可以严格执行纪律的人。既然如此,也许最适合他都职业是去拉夫,从英格兰的酒馆里搜罗不情愿的新兵?

劳菲尔德是法国人的又一次胜利,然而,法军虽然在之后乘胜追击,在1748年9月和次年5月先后拿下了卑尔根-普-祖姆和马斯特里赫特,但却没有取得决定性的结果。

尽管他们在佛兰德斯取得了成功,但英国海军的封锁造成了法国海关收入的崩溃,并切断了他们与纽芬兰鳕鱼渔业的联系,这是穷人的关键食品供应。财政部长马乔多次警告路易十五,他们的财政体系即将崩溃。

1747年10月,皇家海军在菲尼斯特雷角袭击了一支前往西印度群岛的大型船队,他们的处境进一步恶化。尽管失去了海军的护卫,大多数商船还是逃脱了,但在警告他们接近时,乔治-波克准将领导的英国背风群岛中队在1747年底和1748年初拦截了许多商船。由于这次失败,法国海军无法再保护其殖民地或贸易路线,甚至于可以说,为之后七年战争法国丢掉北美埋下了伏笔。

11月,英国和俄国签署了一项提供部队的公约,1748年2月,一支由37000人组成的俄国军团抵达莱茵兰。

然而,此时纽卡斯尔也准备好达成条款,尽管有人认为他没有意识到海军封锁对法国经济的影响。《艾克斯-拉-沙佩勒条约》的条款首先由英国和法国在布雷达达成一致,然后提交给他们的盟国。这些条款确认了普鲁士对西里西亚的占有,并在意大利进行了小规模的领土调整,但基本上恢复了1740年的状况,法国从低地国家撤出。归还花了这么多代价的领土,换来的却是这么少的东西,这导致了法国国内一时间开始流传起了“像和平一样愚蠢”的说法。

这场战争证实了荷兰共和国作为一个大国的衰落,纽卡斯尔责备自己的“无知、顽固和轻信”,因为他不相信。

寻找一个大陆盟友来取代荷兰,促使英国接受普鲁士对西里西亚的征服;这又导致了英奥同盟的破裂,并导致了被称为外交革命的重新结盟。

关键词: 坎伯兰公爵 法国骑兵 七年战争